金融心理学——小小郁金香就能引发金融危机

突然间，全社会的注念力都被某个玩念儿吸引过去，疲狂地迷逐它；亿万人同时被一个梦幻逮住，对此深追不舍，直到他们的注意力被一个新的比先前那个更有幻想力的玩意儿吸引过去。—查尔斯·迈可(Charles Mackav）

我们已经注意到，市场一般走在经济前面，然而，正如1929年的这场游戏所清晰地演示的。有时候晴雨表里会有水分。

这里是个小试验，用它来说明市场有时也会飞快地与实际脱节。选择外汇市场进行这项试验，设想某一天欧洲的外汇交易情况，欧洲人当然不希望价格大起大落。花了整整一个上午研究过去24小时全球金融消息，他们猜侧欧洲时间下午四五点钟时，美国人起床后会干什么，他们是卖出美元，还是买人美元，仔细研究所有卖出或买进的理由后，欧洲人必须决定当美国汇市开市时在美元对德国马克卜是着空还是看多。

我们假设绝大多数理由支持看空，然后你也选择做空，午餐后，你升r一个巨大的空头美元头寸。这个头寸是如此之大，以至于任何反方向的价格变化所产生的后果都将是极其严重的。这确保你要尽心尽责。然后你就坐「来紧紧盯住计算机屏幕，观察美元价格每一秒钟的变化

“（它确实是匆秒都在变的）。如此大的头士，再加上如此紧张地盯住屏幕，你将体会到这项试验要达到的目的—非理性感觉。

当美国人在伦敦时间下午四五点钟开始交易时，第一个随机扰动即将出现。这时你将体会到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一旦价格开始有了第一个微小的变化，它将以奇特的方式影响你经过深思熟虑才做出的整个逻辑推理，而且这些影响将支持价格继续朝前走下去。如果美元如同预期的那样，下跌了，你的胜利将是巨大的。你会想。“我早知道它会这样，’。一点也不奇怪。“任何买进美兀的意见都是愚蠢的”。但是，如果美元开始上涨，突然间你脑海中所有的买进理由大大增加分量。“我真傻，它当然会涨，’。此时，即使任何人都知道市场价格的这种小小变化无足轻重，你也迫切想改变自己的头寸。

通过这项试验你会发现情绪跟着价格走。如果价格上升，感觉是它应该继续上升；如果价格下跌，则感觉它也应该继续下跌。这尤论对职业人士还是新手都适用，惟一的差异是职业人十能够保持冷静。但是有时候一种特殊的情绪会从少数几个人逐步蔓延到更多的人，演变成群体运动，最终导致集体歇斯底里。上述现象以一种令人感到复杂。但非常有教育意义的方式说明了人性的弱点，历史上有许多这样的例了。

世界上第一个真正大规模的股票投机交易崩盘发生在1557年的法国，当时哈普斯堡王朝停止支付政府前些年过量发行的国债的利息，也不再分期付款。自那以后。每个世纪都能看到

主要的股票投机冒险活动。人们无一例外地似崩盘结束。其中最有教育意义的是1636年荷兰的郁金香泡沫，1711-1720年英国的南海公司泡沫。当然还有1929年华尔街的崩盘，荷兰1636年的崩盘。

1636年发生在荷兰的崩盘故事，虽然距今已有360多年，但仍然是人们了解投资者非理性的最好例子。这个故事最有意义的一方面是，虽然它是27世界证券交易史上最大的崩盘之一，虽然它将整个国家投入歇斯底里的状态，虽然其后果也是破产和萧条，但是，投资对象既不是股票，也不是债券或商品期货。而是郁金香球苹，郁金香第一次出现在欧洲是1559年的事情，当时参议员赫华特特别喜好收集奇花异草，有朋友从君士坦丁堡给他送来一箱郁金香球苹，他把这些郁金香种在他在德国奥格斯堡的花园里。这些郁金香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随后儿年郁金香在底层社会越来越流行，尤其是在德国和荷兰以高的价钱从君士坦丁堡定购郁金香已经成为一种时尚。到了1634年，这种时尚越来越流行，从那年开始，荷兰富裕阶层认为，缺少郁金香是没有品位的象征。

郁金香价格年年上涨，最后达到天文数字。根据最狂热时的原始记载，对于一种被称为‘·永远的奥古斯塔斯”的稀少名贵的郁金香。个球茎的价格相当于：4600弗罗林〔当时荷兰货币单位)、一辆新马车、两匹母马，以及全套马具。

那个时代一头肥壮的公牛才值120弗罗林，4600弗罗林是一大笔财富另外一种被称为“总督”的稀有品种郁金香，一株的价格是：24车的粮食、8头肥猪、4头奶牛、4桶啤酒、1000磅奶油和几吨的奶酩，到了1636年，对郁金香球茎的需求激增，人们开始在荷兰好几座城市进行交易。不仅仅是富人买郁金香球茎，代理人和投机客也开始介人。价格即使有微小的一点下跌他们就买进，然后卖出获利。

为了促进保证金交易，郁金香球茎期权交易也应运而生，保证金可以低至1096-20%。各行各业的普通百姓也开始卖掉他们自己的资产，投人到这个极有诱惑力的市场，荷兰郁金香的繁荣还引起了国外的注意，资本开始流入这个市场。这些资本不仅仅托起了郁金香的价格，同时还哄抬了土地、不动产和高档消费品的价格。财富膨胀。一些暴发户也加人到上层社会的行列。

这些新贵由投机郁金香而富，并且将挣来的钱又投人到郁金香的买卖中去。传说乌得勒支

（荷兰城市名）的一个酸酒师。愿意为了三个郁金香球茎而卖掉他的酒厂。

到了九十月份，一种久违的感觉开始蔓延：困惑和怀疑。怎么能够确信三个郁金香球茎竟然相当于一座酿酒厂的价格？人们开始忍住笑容。谁说过郁金香球茎价值无限，于是，市场出现恐慌，价格开始崩溃。很多暴发户不得不面临这样一种残酷的事实：他们手里握的仅仅是没有任何人想要的郁金香球茎，更不用说归还经纪人的现金贷款。政府不得不寻求折中方案，宜布1636年以前签订的所有郁金香合约都无效，而1636年以后的合约只按原价的10%执行。但是，实际价格比10%还低，破产的人数越来越多。直到很多年以后，荷兰才逐渐从郁金香崩盘后的大萧条中恢复过来。

故事的结论很明显，那就是市场有时完全沉浸在那样一种希望、贪婪和恐惧的非理性感情中。虽然心理学司以部分解释人为甘么那么做的原因，但是它并没有回答为什么人们同时行动这个问题。为探寻这个群体现象的答案，我们应该转而咨询一些分析复杂运动的专家，也就是数学家。

设想我们有个数学家朋友，我们把上述故事讲给他听，把图指给他看他有可能思考一会儿，仔细研究我们的图形。然后抬起头问：“价格突然崩清，但却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新闻来解释它，这样理解对吗？

“是的。起先股价慢慢下跌，然后突然加速，最后变成歇斯底里”

这种情况你见过几次，总而言之，在过去的500年大概有.3十次。但是我提醒你，那

只是主要的崩盘。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小规模的崩盘。至于这些小的崩盘恐怕有几千次。实际上，它已经成为我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我们的数学家朋友点点头，然后再次仔细看图。过了一会儿，他将眼镜推到鼻尖上，眼睛直盯我们。他开始说



“你们工作的环境我们数学家称之为动态系统。我想你们应该知道这点”

“是的，”我们回答道：我们熟悉这个名词。

“我想你们都同惫这样的现点：你们这个动态系统一定有其固有的系跳不德定趁势，因为它的表现正如你们刚才指给我看的”

“好像是这样的”

“好的，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了。”

这时，数学家朋友把桌子上的图形往我们这边推了推。指着图对我们说：

“正反债意味着，如果你们理解动力学。你们有可能预测列短期市场走势。但是，它同时幸味着预刻长期走势是不可能的。”好极了，这正是我们的体会。但是有劝这种行为的数学表示吗？

“当然有了。数学上我们称之为混沌~”

我们的观念正在发生巨大变化即使没有外界影响，社会系统在自身内，在理性逻杯的拉制下，它的发展变化也是完全不可预刚的，甚至政策上的微小变化都有可能导致完全不同的行为

—莫斯基德(E·Mosckilde)